第二十章 四川起義——藍廷瑞、廖惠、鄢本恕

藍廷瑞，保寧人，又名藍五，四川農民起義首領。與鄢本恕、廖惠率眾起義，稱順天王，擁眾十萬，下置四十八總管，後轉戰川、陜、湖廣三省。次年，明廷派刑部尚書兼左都禦史洪鐘總制湖廣、陜西、河南、四川軍務進行鎮壓，率眾由陜西漢中入大巴山，游擊於蓬、劍之間。兵敗與鄢本恕等，以假降尋求緩機，在四川東鄉附近遇伏被殺。

廖惠，保寧人，四川農民起義首領。和藍廷瑞、鄢本恕等率領川東北群眾起義，眾至十餘萬人，稱掃地王。在川東北和漢中、鄂西北等地流動作戰，東進至通江，戰死。

鄢本恕，四川營山人，性剛正，四川農民起義首領。和藍廷瑞、廖惠等率領川東北群眾起義，眾至十餘萬人，稱刮地王。

當時，鹽官大肆搜刮鹽課，嚴刑拷打繳不起銀兩的竈夫，激起了鹽工們的憤怒。鄢、廖密謀舉義。湖廣生員崔蓬頭率暴動群眾80餘人來到大寧，鄢、廖率千餘竈夫響應，聯合攻打大昌縣。大攻大寧城的戰鬥中，崔蓬頭犧牲。鄢、廖率軍轉移至湖廣鄖陽五溪鎮，藍廷瑞經商到此，也加入了義軍同走漢中，原劉烈領導的農民起義失敗的餘部也來歸附，參加起義的饑民“眾至十萬”。

鄢本恕謀據漢中，取鄖陽，由荊襄東下，藍廷瑞謀據保寧，率軍路經營山，知縣聚民守城，義軍繞城而去，後屯兵通江附近。四川巡撫林俊嚴守川東北關隘，駐達州，派人招撫義軍。藍廷瑞懾於官軍壓力，心甚動搖，遣子藍沈去巴縣聽撫，廖惠堅決反對，采取“密劫通江，以疑延”的策略，打破通江，殺死參議黃瓚，僉事錢朝骨鳳逃遁。林俊果疑廷瑞詐降，廷瑞便打消了受撫的念頭，官兵到了通江，義軍以為官軍援至，也撤離通江，林俊乘勢調動玀石柱土兵協助錢朝鳳追擊義軍。參議龔勉仁陳兵龍灘河，正值河水上漲，義軍半渡，玀士兵進擊，義軍大敗。知府張敏、何珊隨後掩殺，至門鎮子，義軍死傷800餘人。鄢本恕聞蘭軍失利，星夜回軍馳援，兩軍在紅口會合後，越漢中三十六盤至大巴山，又為官軍追及，便退入陜西西鄉山中。這時，林俊奉命去川南鎮壓曹甫、方四義軍鄢、藍之危遂解。

林俊軍駐營山時，見鄢、藍祖墓“扼勢要，據形勝”，便派人挖斷山脈“立石永禁”。鄢、藍在湖廣陵，聞祖墳被毀，悲憤已極，誓報仇雪恨。鄢、藍乘川北防務空虛之機，揮師入川，克大寧，占通江，襲巴州直取營山。時有山西五臺人王源，升任四川按察司僉事，在入川赴任中，他接到林俊令其督剿鄢、藍的命令後，馳見林俊，親領謀略。王源趕到山作了軍事布置，到蓬州節制戰局，得到義軍要攻打營山的消息，急忙精選鄉勇400餘人於十二日夜三更趕到營山，召集典史鄧俊，醫官馬仁及士民於庭，公其身著戒裝，手執兵器，要“與城共存亡”，敢有避縮者，以軍法從事”。義軍馳至縣城東關，鄢、藍巡視了城垣周圍，料定守軍不多，且系烏合之眾，便下令圍城猛烈攻打，並縱火燒毀東門，乘勢入城。誅鄧俊，斬馬仁，官軍盡潰。縣吏負縣印逃往蓬州，王源仍頑抗於魯公祠下，身中一刀六槍斃命。

藍廷瑞領軍自鹽寧占領富村和柳邊驛，殺死百戶賈寵，茂州知州汪鳳朝增援亦“馬蹶而死”。總兵昌佐馳援，義軍避不與戰，北破梓潼，物城，劍州，轉而西攻江油，為官軍所阻覆歸鹽亭，繞南部而。是時鄢、藍義軍與河北江西等地起義軍相呼應，形成了國全國性農民起義的高潮。明王急著刑部尚書兼左都禦史鐘，總制川、陜、湖廣、湖南四省軍務，與四川巡撫林俊，分道“進剿”，並以過去鎮壓鄖陽起義“有功”的湖南永順士兵充當前鋒。義軍在陜西石泉熨鬥壩被湖廣永順軍彭世麟追及，前面被陜西都指揮使金冕堵截，陷入重圍，食竭力盡。鄢、藍等首領遣部將何虎向官軍致意，願回川受撫。彭世麟亦奉命招降義軍，“恐賊不信並與約為婚姻”，陜西巡撫蘭章坐鎮漢中，認為鄢、藍都是四川人，轉急了必死戰，對陜不利，即願回川受撫，就令金冕護送出境。

義軍既入川境，洪鐘令至東鄉縣金寶寺受撫，義軍依山結營，並使人告訴官軍，要得臨江寺為駐軍之地然後出見。副使馬昊認為：臨江寺，蜀之襟喉，上要達重敘，下連湖湘，其他饒富沃衍，給了義軍，怎麽能使他們自困呢？洪鐘卻狡黠地許諾了。不久，鄢、藍又派人說，請以官質而後晉見。洪鐘派漢中通判葉賢入義軍為質鄢本怒、藍廷瑞相繼至明軍營，見畢竟去，因官軍殺了采樵的義軍，鄢、藍勃然大怒，殺人質葉賢而焚其屍，並率軍猛攻松樹埡，官軍分七哨扼守險要之地，對義軍十分不利。

藍廷瑞急欲擺脫困境，使人向彭世麟言及婚約之事，洪鐘命彭世麟疫宴暗算鄢、藍，並派藍廷瑞的親舊鮮於金前往游說。鄢、藍等28人在赴宴途中，中伏被擒，明王朝即遣錦衣衛，在東鄉殺害了鄢、藍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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